,更不是什么值钱的经济作物。听说过种葡萄种草莓的,没听说过种枸杞的,虽然枸杞是中药材,可也没听说过有枸杞采摘园啊,真是个疯子。枸杞属于灌木,一簇一簇地长,几年的工夫就是一片。更让房产商感到可笑的是,三牛倌说开发也行,一棵树三百。简直是疯了,那谁数的清,一百多亩,密密麻麻的。
连谷家围子人都搞不清楚三牛倌和他孙子谷连文图甚,种那么多枸杞,到了秋天垂涎欲滴的枸杞子谁想摘谁摘。坡城人三五成群地竟然开着车来采摘。渐渐的营子里的人就把一些土特产拿到围子去卖给那些采摘枸杞的城里人。不知道从那年起,营子里竟然有了第一家农家饭馆,专门做农家菜给城里人吃。
谷连文和他爷爷竟然雇人在营子西的滩里种了满地的大棚,种植青菜和西红柿,到收菜的季节外地的车辆挤的满满的,于是谷家围子就有了第一家家庭旅馆,然后是第二家。有了修车的加油的,有了换轮胎给轮胎打气儿的,有了洗车给车打蜡的。
几年的时间,谷家围子从一个小小的营子变成了一个比峦乡都大的集市,一些外出的人都陆续的回到了谷家围子,盖起了超市,建起了宾馆饭店。让谷家围子人没有想到的是,谷家围子从东到西的那条街上竟然有了银行,有了邮局,有了一些电信部门的营业厅。
谷家围子的原住民都说:“谷连文才是真正的地主,当年的卫家算个甚。”
撤乡并镇那一年,峦乡被撤了,谷家围子成了谷家围子镇。也就是那年夏天坡城的县长卫天宝下台了。人们都说县长卫天宝的下台和谷连文有着直接的关系。县政府从荷兰进口回来一匹奶牛,一万多块钱一头,而且那牛金贵的比人都金贵,个个都是上了户备了案的,还上了巨额的保险,如果那牛丢失了或者突然死亡了,保险公司都会赔偿的。
作为坡城致富产业,县委下文每个队必须购买十头。谷连文是谷家围子最有钱的人,所以他买了五头,另外的五头被另外五户农民买了。当初政府承诺只要购买了奶牛,产下的奶政府会全部收购,让谷家围子人没有想到的是,到了牛下犊子母牛产奶的时候,牛奶却没人收了,找政府,政府也没办法。那些牛是地道的奶牛,是靠买奶产生资本的,可政府却变卦了。
牛奶没人收,可牛奶得天天挤啊、,不挤母牛那乳房憋的多难受,于是有那么一段时间,谷家围子人喝的是牛奶,狗喝的也是牛奶,猪喝的还是牛奶。不知道的人还因为谷家围子人多有钱呢,连猪和狗喝的都是牛奶。
不光是谷家围子人如此,周边的一些营子都如此。人们曾经到县委找领导交涉过,可领导相互推委,县委让找畜牧局,畜牧局让找发改委,人们就像皮球一样被踢了一圈又踢到了原点。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养奶牛可以让人们发家致富的县长卫天宝躲的连面都不露。
让他没想到的是,有句话最适合他,那就是躲的了和尚躲不了庙。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天早上他一进县委大院就看见了满院黑白花牛。那些牛是连夜被人们赶进县委大院的,由于夏天牛们吃青草拉稀屎,整个县委大院成了牛屎的海洋。
县长卫天宝几乎一夜成名,记者们蜂拥而至,把县委围了个水泄不通。
经过调查那些奶牛原来根本就不是荷兰进口的,而且一头奶牛也就五六千块钱。卫天宝家有个亲戚是贩牛的,也上了当,没办法就找到了卫天宝,就当荷兰进口的奶牛卖给了农民。
坡城人每每说起卫天宝,都会说起那些牛,说起牛屎满院的县委大院,据说那些牛被赶走后,工作人员用水冲了三天三夜才发那些牛屎冲刷干净。那三天三夜坡城大街上流淌的全是牛屎水,墨绿墨绿的。
卫天宝下台后,谷家围子建起了第一个奶站,是国内某知名企业出资修建的,从那天起,谷家围子的狗和猪再没享受过一次喝牛奶的待遇。
谷家围子人都说谷连文最应该做谷家围子的镇长了,如果没有谷连文也就没有谷家围子,就像他爷爷三牛倌一样,如果没有三牛倌,也不会有围子,当然了如果没有卫荞麦,三牛倌也不会砸围子,反正谷家和卫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恩怨怨。虽然营子里谷家人就剩下谷连文和他爷爷三牛倌了,卫家人就剩下卫荞麦了,可卫家和谷家还是有着某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当年卫果苹的奶奶为甚不想待在坡城,不想待在闺女卫金莲家,还不是因为看不见三牛倌。她嘴上天天骂三牛倌,可一天不见就坐井棚问人们三牛倌死那儿去了,一天都没见。孩子们为甚让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独自留守在谷家围子,还不是知道三牛倌会照顾她。虽然谷家围子有了自来水,烧火做饭有了煤气,冬天取暖有了暖气,可那几年担水砸煤那样不是三牛倌的,就那样她也骂他,反正他做甚她都骂。不担水骂,“你想渴死我啊!”担水也骂,“我又不是驴,你饮我啊,担那么多。”煤砸的块大了,她骂,“你没长眼睛啊,那能塞进炉膛啊。”块小了她还骂,“你脑子有问题啊,砸那么小多不耐过。”
三牛倌也习惯了,她骂她的,他干他的。卫荞麦八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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